关于“非典”我有着清晰和模糊的各种记忆。

我记得那是一个初夏,随着电视里“凤凰卫视”的全天候播报,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带起了口罩。

我也戴了,不过没戴多久。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北京“非典”很严重,有一个叫“小汤山”的临时医院建立了起来,CCTV 拍了各种各样的“非典”宣传片,郑州附近的医院都开始有疑似病例等等等……

我也知道香港的“非典”同样很严重,因为那时候我经常会去下载一个叫做 R-LF2 的游戏,也就是《小朋友齐打交2》的非官方强化版,这个网站的官网很丧心病狂的是用 Flash 开发的,开发者在自己的个人页面留下了一张自拍,他带着口罩,标题叫做“非典时期的日子”。

“非典”有多可怕呢,其实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得了这个病,有可能会死,但是也不一定会死,它不是绝症,但传染能力很强……

当时我是初中,还面临着中招考试,我只是记得口罩最盛行的时期是 5 月份,在中招考试之后,“非典”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我对于“非典”这种模糊的印象,就好似我对于农历新年一样。

从小的时候我很盼望过年,因为有好吃的,同时也会串亲戚,看到各种各样的表弟和表妹,平时的我太孤单了,我需要一些同龄人的陪伴。

春节也会有鞭炮,从小我都喜欢鞭炮,在小学结束的时候郑州禁止了鞭炮,我还伤心了很久,在初中的时候我还义愤填膺的写了篇作文说“没有了鞭炮,没有了年味”。

曾经的我的确是认为“鞭炮”带来了年味,但现在我已经完全不这么认为了,我只会觉得鞭炮很吵,而年味的丧失,还是因为已经越来越疏远的人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虽然我们都在微信上不停的拜年,但当你发送拜年消息之后,蓦然发现你和他上次的聊天,也是春节的拜年。

但有些时候生活就如此难以预料,在今年,两个让我留下模糊印象的东西,结合到了一起。

武汉爆发了类似“非典”一样的“新型冠状病毒”,而这一次又来到了春节。在这个春节里,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一个交通枢纽城市被封锁,同时也看到了电影院下线影片,新华书店关门,大街上空无一人这样的奇幻场景。

作为在医院工作了一些年的人,我明白,人类在面对病毒的时候,是多么的脆弱。其实如果你有心搜索一下的话,你就会明白,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任何药品是可以“根治感冒”的,药品的作用只是减轻你的痛苦,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免疫体系去抵抗。

我不喜欢这样犹如各种科幻片一样的压抑环境,我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开放烟花爆竹,让这个年不再那么沉闷。

武汉的疫情也带来了很多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的情况,但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人性的光辉,爱与关怀,而不是人性的丑陋,仇恨与伤害。

说实话自从开始玩推特,我看到最多的内容,就是仇恨。台湾人仇恨大陆人,香港人仇恨大陆人,大陆人仇恨港台人,仇恨美国人。孩子仇恨父母,女人仇恨男人,越来越多的仇恨,带来了这个世界上最多的阴霾。讨厌一个东西我可以理解,但上升为仇恨,往往就意味着失去了理智,那种“杀之而后快”的感受,在冥冥之中酝酿着另一个加害者,也会带来新的仇恨锁链。因为仇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人性,那与禽兽何异呢?

2020 年是鼠年,一个曾经与“瘟疫”有着千丝万缕的动物,或许也注定本年不会平凡吧。

photo_2020-01-24_20-03-34.jpg

希望疫情尽快结束,也祝福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