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单位要交读书笔记,说自己疫情期间读了什么书,学了什么东西。
实际上疫情期间我都没咋休息,自然也没读什么书。
想了想之前看的《远野物语》以及扩展版《远野物语拾遗》还没有写感受,所以就随便写了写应付差事。
顺便发上来水一篇,免得段爷晚上无管可撸。

想要看一看《远野物语》这本书实际上是一个突发奇想,因为在玩某个黄色游戏的时候,内容里的一些“神怪描写”对其有所提及,而且小说作者对于这本书的评价颇高,所以就产生了兴趣,决定找来看一看。

《远野物语》内容细碎,但本身并不长,看完还是很快速的。只是看完后感觉与自己想象的那份“神秘感”相距甚远,甚至比起某些中国文艺青年对其的吹捧“日本版聊斋志异”更是差距明显,失望感极其强烈,但经过一阵的平静以及结合该书产生的历史年代去综合看来,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远野物语》能够如此的文学地位了。

《远野物语》本身并不是什么小说,而是一本类似“文摘”和“收录”的手稿集。作者柳田国男收录了位于日本远野乡的各种传说,虽然大部分是听别人说的,并没有“眼见为实”,但尽管如此已经足够吸引人,毕竟大部分人对于一些“神秘的”,“似有非有”的传闻都很感兴趣,这也是《远野物语》这本书的主要特色。

硬要评价《远野物语》文笔的话,我只能说是“没有文笔”。全篇的叙述方式都很平,大多数是“谁谁谁家的谁谁谁招惹了哪个神明,后来神明怎么怎么样了”,而在每一篇的最后,又会补充上一句“这是谁谁谁说的故事”。但实际上这本书的价值大多数是来自“民俗学”研究,因为有一定的历史,而且可以由现代人追忆过往,了解过去的那些在山村里的古人平时都在做什么,信奉什么神明,有没有类似宗教的东西,可以说有一定的考古价值,而作为文学价值来说,我觉得这本书本身意义不大,更多的是一个“原材料”的作用。也就是说,很多日本的“神怪传说”,都来自这本《远野物语》,什么雪女,山姥,河童,天狗……各种我们现在经常在日本的漫画、电视剧、电影、小说中看到的神怪元素,都出自于此,或许这也是这本《远野物语》在日本有较高地位的原因吧。

很多文艺青年称《远野物语》为“日本版”《聊斋志异》,作为对后者虽没有通读、但也略知一二的我来说,个人认为《远野物语》与《聊斋志异》在文学上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两者虽然都是“收录各种民间神怪传闻”,而且《聊斋志异》中也有不少类似《远野物语》的”单纯收录”的内容,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聊斋志异》的优秀并非是因为它是“神怪”小说本身,而是它独特的文笔,以及细腻的角色塑造,同时还有一点点的诙谐。可以说《聊斋志异》在收录各种神怪故事的时候还进行了二次文学创作。而《远野物语》本身就是一个“口述记录”,没有什么二次加工,内容比较“干”,更像是史学资料,而并非文学。

虽然内容文学性不太高,但《远野物语》中作为“史学”去研究的内容就比较丰富了。有不少妖怪的传说现在依然在日本影响很大,同时渗透到了各种文学和影视作品里,甚至逆向输出到了亚洲其他国家,你可曾见过现在的中国青少年借由手机游戏的影响而对日本的神怪如数家珍的情景吗?除去一些日本本土的“妖怪”,《远野物语》里还记载了一些与“中国”有联系的妖怪。譬如深山的老女妖怪:“山姥”,日本有人研究这个“金发”的老妖怪并非是虚构,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真身有两个说法,一个是说有可能是远渡而来的西方白人,金发白肤,躲在山中被人当作妖怪。另一个则是说可能是当年秦朝远赴东洋去求长生不老药的徐福和他的后人。其实说来有趣的是,日本很多神怪传说都或多或少的会提及“秦朝的徐福”。在《远野物语》之外,中日的“妖怪传说”也有很多“延续性”。譬如日本化身成“杀生石”的“九尾狐妖”就被认为是中国古代的“苏妲己”逃离到日本而继续作怪,虽然这些都是一些“鬼神传说”,有点虚无缥缈,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中日之间在文化上的一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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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之间的文化关联实在是过于紧密,除了通用的汉字,在“怪谈”的传说上也有着太多的共通之处,借由这本《远野物语》也让我想起了许多和现实有关的内容。《远野物语》在日本的影响如此之大,而毫不逊色于它的《聊斋志异》在中国又是如何呢?

或许我们大家都看过《倩女幽魂》,了解《画皮》,背过“止露尻尾”,但可能也仅仅如此了。实际上《聊斋志异》包含的元素比这些要广泛的多,并且还通过故事展现了很多“体现人性”的东西,其实“妖怪”只是一个幌子,蒲松龄更多的是“借由妖怪”来歌颂真正的人性,讽刺一些现实中“不如妖怪”的恶人。这些与《远野物语》的不同,也衬托出了《聊斋志异》的闪光点。

所以我想说,《远野物语》并不是日本版的《聊斋志异》。前者更多是一个记录民俗的文献,而后者则属于有故事内涵的文学。倘若是想要了解日本的妖怪民俗与传说,那么《远野物语》是一个不错的切入口,但如果想看到更为“有意思”的体现“人与妖”之间的故事的话,《聊斋志异》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