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ノ空：哲学家与疯子
在大家都熟悉的黄油圈子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大家都说“素晴日”是神作。
而当人问到”素晴日“到底怎么神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素晴日里很多重口 CG 啊！”
“里面还有性转扶他的 HCG 啊！”
“各种暴力和性的元素啊！”
其实知道了这些，很容易让人觉得这里的“神作”，只不过是因为“过于重口的色情”而导致的。然而对于“素晴日”来说似乎也并非如此，在网上搜索关于这个游戏的感想，你总是能看到各种各样“非常富有哲学，但是又不明就里”的感想文。
说它们“非常富有哲学”，是因为很多人会在玩过“素晴日”之后留下大段的文字，文字里探讨了各种内容，从上古的克苏鲁神话，到后来的各种平行空间，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仿佛这个游戏的深度好比一本巨大的哲学著作一般。
然而“不明就里”的地方就是，我看完那些个文字，最后都没明白，这游戏讲了怎么样一个故事。不过倒是让我记住了这个游戏的脚本：SCA 自。
我后来因为好奇，曾经尝试过“素晴日”，因为当时我不会日文（虽然现在也不会），我玩的是汉化版，玩了大概两个小时，我就把游戏关闭了。原因很简单：好无聊。
这个游戏很多对话完全是各种“生搬硬套的哲学论调的无脑植入“，其实俩人只是在闲聊，但是加入了大量的所谓的”哲学内容“而已，反倒是游戏的主轴就是主角在乱走和聊天，仅此而已。
那个时候的我，更想要的是那种”超展开“与”拯救世界级别的战斗“，”素晴日“显然不是我的菜。
后来我有幸玩过了和“素晴日”同脚本的《サクラノ詩》，可能那时候我已经玩腻了中二暴表的傻逼设定游戏，对于《サクラノ詩》来说，我的评价还是很高的。《サクラノ詩》作为一个故事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包括主角之间天才与天才之间的对话，颇有“伤仲永”风格的展开以及最后略显惆怅的结局。游戏中一些富有哲学的讨论也让我记忆犹新，尤其是关于“美术”和“数学”之间的关系，更是能让我在女老师面前成功装逼。
尽管我对于《サクラノ詩》的印象如此之好，并且还给予它不错的评价，但当我自己看到网络上关于《サクラノ詩》的评价的时候还是傻了眼，因为熟悉的一幕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网络上对于《サクラノ詩》的好评，依然是大量的哲学文字，包括游戏里那种略显中二的对话，以及游戏里引用的日本文学片段，还有那些充满幻想的自我感动。
当然，依然没有太多的介绍游戏剧情，有的甚至没有剧情，别问，问就是“避免剧透”，然而我觉得就算避免剧透，游戏讲述了怎么一个故事，还是可以说出来的吧？不然我光看你吹这个游戏多好多好，连它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确定这个游戏是不是适合自己？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的“素晴日”，一样的感觉，我也瞬间明白了，透过《サクラノ詩》去看“素晴日”，也应该明白那是怎么样一个游戏了吧。
当然，直到现在，我都没再玩过‘素晴日”。
这一情况持续到了上个月，2020 年底，”素晴日“发布了再次的”HD重置典藏版“，里面包括了原作，还包括了一个名为《終ノ空》的游戏，而且还有一个叫做《終ノ空 Remake》的“重置版”。
关于《終ノ空》我是有所耳闻的，因为“素晴日”的前几章就叫做“終ノ空"，原本说当时准备做的游戏是《終ノ空》的重置版，最后因为某种原因被搁置，只能做出了“素晴日”，并且包含了《終ノ空》的部分剧情，当然，这部分剧情和《終ノ空》并非一致，而是进行了很多的修改，包括主角的设定也被改为了女性，当然也有部分角色的名字被保留了下来。
当然我感到更好奇的还是《終ノ空》这个游戏本身。
这个游戏是 1999 年发售的，我不止一次看到很多人吹”素晴日“的时候大加赞赏《終ノ空》，说它是”素晴日“的前身，本身就很有开创性。但是这个游戏我在网络上找到的内容少之又少，除了一个崩坏的 OVA 之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游戏封面，以及一些不知所云的游戏截图。
好在这个游戏在这次的“典藏版”里也被包含了，不是《終ノ空 Remake》，就是原版的《終ノ空》。
我尝试着看了一下这个游戏，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画风当然是上世纪比较流行的日本萌系画风，这种画风好像是一个 Leaf 的元老常用的，池上茜也被说过抄袭她，当然画风暂且不表。更多的惊讶还是存在于游戏本身的系统，这是一个 Flash 做的游戏……存档也是用的当时 Flash 的技术，这种生硬的存档感觉像是用 PowerPoint 做出的“游戏”感觉是一样的。游戏的音乐也非常单调，就是几个调子播来播去，而且对话还挺少的，说几句就是选项，语音什么的更别想了。游戏虽然是萌系画风，但一直有着一种“甚得慌”的恐怖氛围，当然这病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上世纪的日本 Galgame 都是如此，猎奇元素充斥，单调的音乐，阴暗的背景，以及大胆的展开，都是那个年代的标记，还记得更有名的《3Days》吗，也是如此。游戏的对话框撑死就两三行，而且你不能用其他任何键盘来控制游戏前进，你只能用鼠标。
是的，只能用鼠标左键点击，玩着玩着你很可能游戏还没通关，鼠标就先报废了。
虽然一切都可以理解，可这个游戏我还是实在是难以玩下去，以至于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些网络上接着“素晴日”吹“《終ノ空》”的，是不是压根就没玩过这个游戏，只是浅尝辙止就跟着吹了？
然后我带着好奇的心态，打开了《終ノ空 Remake》。
不得不说，一片崭新的天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不知不觉就把游戏打完了，并且留下了诸多感慨。
《終ノ空》作为一个 1999 年的游戏，能有这样的设定和叙事方式，的确是跨时代的超前存在。我也非常理解i为什么 SCA 自一直想要重置这款游戏了，毕竟它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只是碍于 1999 年自己会社的开发能力，未能完整的呈现出应有的面貌。
而 2020 年最后一个月出现的《終ノ空 Remake》，才应该是这个游戏的完全体。
在说游戏之前，我们先看看这个《終ノ空 Remake》比起原作有了哪些修改：
- 所有角色全语音
- 几乎所有角色全部重绘，校服重新设计，更加贴近游戏剧情
- 更换全新引擎（不管怎么设计都是比 Flash 要好太多了）
- 游戏路线和原作一致，但采用了主菜单的“破碎拼图”方式呈现，也就是说一条角色路线对应一个碎片的拼图，全部走完代表着拼图的完整
- 游戏的音乐相比于前作进行了 Remix，在原汁原味的同时，一样有着前作的诡异感觉
- 全新的 CG，背景图虽然和前作是一样的，但也高清化并实现重置
- 游戏依然保持了原作 4：3 的比例，并没有改为流行的 16：9，反倒是有了更佳的怀旧感（当然也可能是偷懒）
- 对话剧情有了极大的扩展，前作很多对白没说几句就前进了，而在重置版里增加了大段大段的新内容来完善角色塑造
可以说整个游戏都在前作的基础上进行了极大程度的翻新和完善，前作更像是一个 Demo 或 Prototype，而这个《終ノ空 Remake》才是 SCA 自想要实现的完整体。
说完了游戏整体，那么就来说说细节吧，比如……剧情。
毫无疑问，《終ノ空 Remake》的剧情与原作是一致的，通过了发生在一段时间线里的不同角色的视角来讲述不同的故事，最终让玩家领悟到事情的全貌与真相。游戏一共有水上行人、若槻琴美、高島ざくろ、横山やす子、間宮卓司五个人的视角，以及最后属于水上行人的两个 ED。
视角：水上行人
水上行人一开始被青梅竹马若槻琴美叫醒，俩人废话一段后去上学，在学校里听说了一个叫做高島ざくろ的女学生受到欺凌后跳楼自杀，虽然感到惊讶但也没觉得怎么，若槻琴美去剑道部练剑，然后和水上行人一起回家。
到了第二天，学校里开始流传出一个“大预言”，来自“诺斯特拉达姆士”，生成 1997 年 7 月，世界将迎来终结。恐怖的大王将从天而降终结人类。虽然这玩意怎么看都很扯淡，但是居然相信的人越来越多。
学校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人，音無彩名。经常在楼顶看天空，说自己在看“终之空”，但是别人都看不到。而且她满嘴哲学话语，神出鬼没，水上行人觉得她是个怪人，也没当回事。
水上行人在学校里闲逛的时候在游泳池旁边遇到了一个猥琐男：間宮卓司。他看起来鬼鬼祟祟，但又很胆小，水上行人并没有鸟他，就离开了。
结果到了后几天，間宮卓司居然性格大变，在学校的课堂上发表演讲，向老师叫板，说“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都要得到审判。”
之后学校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間宮卓司宣扬的 1997 年 7 月世界末日论，甚至尊称他为救世主，请求他解救自己。
之后水上行人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若槻琴美居然失踪了。
水上行人开始四处寻找，最后在学校泳池的下水道里找到了全裸的若槻琴美，而她似乎刚被她的学妹：横山やす子戴着一个假 JB 侵犯了一番。
最终水上行人背着若槻琴美逃离了那个疯狂的学校，俩人互诉衷肠，来了一发之后，故事就结束了。
视角：若槻琴美
若槻琴美的故事和水上行人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一开始去叫水上行人起床，之后在学校里发现奇怪的末日传言，但是不同的是若槻琴美和跳楼自杀的高島ざくろ有过交谈，发现她在自杀前一天不太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当然也遇到了音無彩名，也只是觉得她很怪，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若槻琴美的得知有人跳楼自杀后还是很震惊的，不过她发现自己的学妹横山やす子倒是挺会安慰自己，也就没想什么。
之后的展开就很熟悉了，間宮卓司性格大变，全校被“末日预言”笼罩，之后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绑架走，醒来后发现被学妹横山やす子强奸，之后被水上行人救走，故事就结束了。
视角：高島ざくろ
高島ざくろ是一个学校里的校妓。
理由是自己的父母事业失败，欠债累累，把她抛弃了。而高島ざくろ则无力偿还欠款，被黑社会控制，要求去听从黑社会的话，当校妓赚钱。
但是很快高島ざくろ是校妓的传言被学校里的几个混混知道了，他们也开始要求高島ざくろ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对她开始了各种凌辱。高島ざくろ很快就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了绝望，父母抛弃了自己，自己身体被出卖，而且还要受尽屈辱，在绝望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她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天上的光芒，她开始相信那个 1997 年 7 月世界末日的预言，她感觉到自己受尽了人间苦难，将来肯定会飞向天空。她甚至找到了几个同好，同样和她有着这种幻觉的“好朋友”。
于是在“好朋友”们的目送下，高島ざくろ从楼顶一跃而下，在死亡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得到了解脱，到达了天空的另一端。
视角：横山やす子
横山やす子有着悲惨的过去，被母亲遗弃，被父亲强奸，黑暗的童年让她养成了独立且有心狠手辣的性格，她和自己的哥哥，一起谋划杀害了混帐父亲，得到了自由。后来被人收养，横山やす子隐藏了自己的过去，成为了好朋友。但是在暗地里，她并没有忘记过去，也没有忘记过去结交的那些黑暗面的朋友，她经常在暗地里活动，为了自己的利益。
不过知道她看到一个人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那就是若槻琴美。横山やす子对若槻琴美一见钟情，即使她们性别相同。
之后横山やす子打听到了若槻琴美的学校、班级、还有活动的剑道部，凭借自己的实力混了进去，就为了距离自己的爱人近一点。
但是很快，学校里发生了疯狂的事情，横山やす子意识到了，高島ざくろ在学校当校妓的背后有黑帮的参与，而她的自杀也和黑帮控制的失控有关。横山やす子觉得黑帮可能会对若槻琴美不利，所以在高島ざくろ自杀之后，横山やす子主动去和幕后黑帮联系，问清他们的目的，没想到黑帮反倒是要求横山やす子交出学校里可以代替高島ざくろ做校妓的人，而且黑帮一眼就相中了若槻琴美。
横山やす子不可能交出自己的爱人，她灵机一动，想起了学校的怪人“音無彩名”，就把她交了出去。
音無彩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卖给了黑帮，很乐意的去了，结果到了黑帮总部，黑帮刚准备强奸她，却发现强奸她的人的 JB 一直射精无法停止，精射完了就开始射血，最后惨死。黑帮老大发现这个音無彩名居然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他察觉到这个家伙似乎不是人类，但也为时已晚，音無彩名的精神冲击让整个黑帮都陷入了疯狂，死的死，疯的疯，横山やす子目睹了这一切，虽然很疯狂，但也逃过一劫。
回到学校后发现更疯狂的事情出现了，学校里出现了“救世主”，还有一群相信世界末日的人。“救世主”就是間宮卓司，他煽动了一堆人。而且更要命的是横山やす子目睹了間宮卓司使用精神攻击，毕竟她已经见识过了一个“妖怪”，现在她看到什么都不奇怪了，只能选择相信間宮卓司有超能力，将计就计，跟着他混了。
没想到間宮卓司当了救世主之后呢，开始有人觐见，说有个叫做若槻琴美的女的看着很不爽，应该抓来让間宮卓司这个救世主“净化一下”。
所谓“净化”估计就是被轮奸吧？横山やす子很清楚这种套路。为了拯救自己的爱人，她主动站出来说，自己去抓那个若槻琴美回来。
然后她绑架了若槻琴美，把她关在旁边。独自去见間宮卓司，表示自己已经抓到了那个家伙，并且已经独自替“救世主”大人去“惩戒和净化”过了，恳求救世主大人同意。
救世主还没说话，教徒们不同意了，你算那根葱，你居然独自净化？你是不是不忠？于是横山やす子表示愿意自己一个人先代替若槻琴美“受刑”，然后请求救世主原谅。救世主同意了，于是横山やす子一个人受到了在场所有信徒的轮奸，坚持下来之后，有人还是不服，不过横山やす子直接采用了黑帮掰手指的方式以示衷心，救世主看起来完全没什么意思，也就默认了。
之后横山やす子自己一个人戴上了假 JB 享受了一把和自己的爱人若槻琴美的性爱，之后若槻琴美就被赶来的水上行人发现并救走了。
横山やす子一个人倒在地上，和自己的哥哥拥抱在了一起，她原本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意义，是若槻琴美的出现给了她生命的火光。她已经奋力拯救了自己的爱人，现在应该属于死而无憾的境界了，故事也结束了。
视角：間宮卓司
間宮卓司的故事一开始就是混乱的，他是一个孤僻的人，而且精神上非常混乱。他内向，胆小，恐惧和人说话，经常妄想可以和“魔法少女”对话，怎么看都是一个“恶心的死宅”。他在学校游泳池的下面躲避，当作是自己的独立空间，他在墙上涂鸦了自己脑内幻想的“魔法少女リルル"，自言自语的和她对话。
他听说了学校里关于末日的传言，知道了那个高島ざくろ的自杀，而且欺负高島ざくろ的小混混们也一直在欺凌自己，他很害怕，害怕死亡，他不想见到任何人，他只是想和自己幻想出来的“魔法少女”说话而已。
但是终于有一天，墙上的“魔法少女”突然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身体居现化，拿出犹如触手一般的魔法棒，说着要拯救間宮卓司的话，慢慢向他靠近。直到最后，“魔法少女”和間宮卓司逐渐融为一体，甚至吞噬了他部分的大脑。
在那以后，間宮卓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間宮卓司了，他成为了一个疯狂的“哲学家”，传播“世界末日”的教主。
他在教室里公然发表演讲，宣扬人类的罪恶和“末日”的来临。他面对欺负自己的小混混，居然可以使用“魔法少女”赐给他的精神攻击力量，他凭借着这股力量很快的在学校里拥有了大量”教徒“，自己也成为了那些教徒们的”救世主“。
間宮卓司开始变得愈发疯狂，他眼里可以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行走的幽灵，教室里的怪物，泳池里喷血的女尸，还有自杀后的浑身是血的高島ざくろ。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再次和自己喜爱的“魔法少女リルル"对话，可是墙上的涂鸦再也没有回应过他。
教徒们请求間宮卓司去惩罚那些肮脏的人，有人提出要惩罚若槻琴美，一个叫横山やす子的女孩自告奋勇，之后又说要代替自己去亲自惩罚，还说愿意被所有人侵犯……
乱七八糟的，爱匝匝地。間宮卓司完全不 Care 这些，他一直看着墙上的魔法少女涂鸦，渴望她再次回应自己。
然而并没有。
世界末日的那天终于来了，教徒们站在学校的楼顶，为了获得永生而悉数跳下，横山やす子也来到了屋顶，看到了独自站立的間宮卓司，間宮卓司可以感觉到横山やす子似乎并不完全相信自己，但她也依然对生命有着不是很留恋的态度，一样从楼顶跳下。
最后間宮卓司望着天上的光芒，那个号称是”終ノ空“的存在，一样也跳了下去。在坠地之前，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魔法少女リルル"，故事也就此结束。
结局1：
7 月结束了，世界末日并没有来，水上行人来到了屋顶，见到了音無彩名，俩人展开了一阵哲学对话，关于世界末日的本身，世界是否应该存在什么的进行了探讨，而音無彩名也暗示水上行人，其实 7 月说是世界末日也是真实的，毕竟有一个世界已经毁灭了。至于现在这个，她并没有说太多，和水上行人来了一发后，留下了迷惑的水上行人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局。
结局2：
7 月结束了，世界末日并没有来，水上行人照常上学，看到了音無彩名。俩人展开了一阵哲学对话，关于世界末日的本身，世界是否应该存在什么的进行了探讨，而音無彩名也暗示水上行人，其实 7 月说是世界末日也是真实的，毕竟有一个世界已经毁灭了。在对话的进行中，水上行人突然产生了幻觉，或者是从幻觉中醒来，他发现面前的音無彩名逐渐变成了若槻琴美的模样，而自己刚才与音無彩名的对话仿佛也像是幻觉一样从未存在过。面前只有若槻琴美。就当他认为刚才是幻觉的时候，面前的若槻琴美露出了只有音無彩名才有的那种诡异的笑容，说出了音無彩名才能说出的诡异的话，留下了一个让人怎么看都难受的结局。
从宏观层面来看，《終ノ空》的剧情并不难理解。就是一个猥琐的恶心死宅，因为不小心触碰了某些超自然力量，成为了一个疯子，并且成功在学校里建立了一个类似邪教的组织，散播世界末日论，最后带领一群教徒跳楼自杀的故事。
《終ノ空》的多视角叙事对于故事的塑造有着很大的加成，如果单纯的把故事直白的写出来，那必然是没什么太大的看头，这种多视角，并且视角也从远到近，更有一种抽丝剥茧般逐渐接近事情真相的感觉。
和我之前说的一样，《終ノ空》与《サクラノ詩》类似，在讲述一个基本框架故事的同时，加入了大量的杂学和哲学的内容，包括“世界末日”本身的存在，“人类为何物”的论证等，不过这些内容毕竟只能是内容上的添头，你看懂看不懂都不影响你理解故事的整体架构，这也是我一直觉得 SCA 自写的游戏脚本最为优秀的地方，主题剧情总是那么容易理解，但附加的“哲学添头”也可以让主题剧情更加升华，这种剧情的书写方式反而可以让自己的游戏有了一定的“耐玩度”，第一遍你看懂了故事，但是里面的哲学没看懂，你完全可以来个二周目去再次回味。
《終ノ空》中的那个“神秘力量”其实完全不难理解，就是克苏鲁神话，那个导致間宮卓司走向疯狂的主要原因，无非就是一个类似“奈亚拉托提普“（对就是你们熟悉的奈亚子）的存在，吞噬大脑，攻击人类精神，让 San 值降低什么的，这与游戏里間宮卓司看到的“魔法少女リルル"手持的魔法棒也是对应的。游戏里另一个神秘人物“音無彩名”其实也是克苏鲁神话中的某个怪神，只不过游戏中她自称与影响間宮卓司的那个怪物不是一个人，但是很接近的同类。在音無彩名虐杀黑帮的时候，黑帮头目说过他们在上海看到过类似的怪物。而这样的设定是可以对的上肿胀之女这个“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的，也是游戏里的一个明显暗示。
综合这一点就可以更好的总结游戏了，来自克苏鲁神话里的怪物（外神）攻击了学校里一个猥琐宅的大脑，附体于他并且利用他精神操控了一个邪教，导致了一起集体自杀事件。
虽然我很想吐槽，明明是大名鼎鼎的克苏鲁神话的神明，为啥格局这么小，只在日本的学校里混，你学学魔兽世界类似设定的“上古之神”，哪个不是搞疯了几个大人物，哪个不是创立了一个巨大的邪教？
不过这只是一个黄色游戏，还是不要奢求太多就好。
《終ノ空》的结局是开放式的，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指向另一个角色“音無彩名”。她本身也是类似“混沌的存在”，也有着强大的精神力量，最后的结局更多的是一种营造恐惧气氛的意义。告诉你这种“难以言状的混沌神明一直都潜伏在你身边“，下一个疯狂的可能就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是你自己。
《終ノ空》这个游戏能在 1999 年写出这种风格的剧本来说真的挺牛逼的，而且我们也可以在这个 1999 年的游戏中看到很多后来游戏模仿的影子，尤其是这种引用“克苏鲁神话”的套路，在某个 Moonstone 的吴老二主笔的游戏里有了完全一模一样的表现。游戏原本就是一个主打恐怖的游戏，加上最早的那简陋的 Flash 制作，诡异的音乐，各种“动画学 3 年”级别的怪物建模，看着反而更加的吓人。而《終ノ空 Remake》重制了里面的大部分内容，虽然画风更精细，但是女主角也更萌，有了语音的加持也更加“不那么恐怖”。但尽管如此，这次的 Remake 还是保证了原作的质量，并且把原作难以表达的内容全部表达了出来，如果原作可以有 80 分的话，那 Remake 版就是弥补上了残缺的 20 分。
这里必须要表扬游戏的 CV，配的真的是好，尤其是秋野花配的横山やす子，真的是很好的配出了一个角色的特性，A面与B面的双面性格演绎的真的是完美。
《終ノ空 Remake》发布之后，我又看到了很多网络上的评价， 无非和之前评价“素晴日”与《サクラノ詩》套路一样，各种哲学和自我感动，每个人都和 SCA 自套近乎，好像他跟自己谈笑风声一样，同时决口不提游戏里到底讲述了怎么样的一个故事，我不知道是他们说不出来，还是不想说。我只是觉得，SCA 自的作品完全不是什么“哲学向”，他本身的讲故事能力非常不错，游戏里的伏笔对应也挺好，而里面的“哲学”不过是他个人爱好增加的添头罢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非要纠结于那些“哲学”，是因为扯这些可以让自己感觉高人一等么？SCA 自是一个不错的脚本家，也是一个不错的 Galgame 从业者，可他不是哲学家，也不是艺术家。但我们没必要神话他，更不能借着“吹捧”或“贬低”他的方式来间接吹捧自己。
当然，你要说游戏里的 HCG，那的确是挺“哲学”的，告诉你克苏鲁神话里并没有性别的象征。
就像是《終ノ空 Remake》里的那个間宮卓司一样，他本身就是一个死宅，而在他被大脑入侵之后，依然也是死宅，只是他有了一张可以空谈哲学的嘴，瞬间就成为了“救世主“。在那些愿意相信他话语的人看来，他是哲学家，而在水上行人这种完全不屌他的人来看，他就是一个疯子。
“哲学家”和“疯子”有时候就是这么一念之差，就好像我看那些无脑从哲学方面吹捧游戏实际上为了抬高自己的品味的家伙们一样。